一口氣看懂光武中興!劉秀統一天下后做了什麼?為何能中興大漢?
2023/11/01

公元36年,隨著割據四川地區的公孫述政權,被徹底消滅,已經持續了十多年的東漢統一戰爭,終于徹底結束了。

從這一年年底開始,在中原地區的絕大多數地方,戰爭就基本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全國開始休養生息,百姓恢復生產,國家恢復國力。

這一年,已經四十二歲的劉秀,終于成了歷史上第三個大一統王朝的開國皇帝。而接下來的二十年里,劉秀將繼續穩坐他的皇帝寶座。在他的治理下,整個中原地區,將會迅速恢復生產,徹底扭轉西漢末年的混亂局勢。

這段歷史,后世稱之為‘光武中興’!

那麼,在這二十年當中,劉秀到底做了什麼?為什麼在他的手上,東漢能夠迅速復興?而劉秀統一天下之后,為何又能順利解決功臣集團的問題?沒有像后世其他幾個開國皇帝那樣,在開國之后就大肆屠戮功臣呢?

這個故事,我們其實可以從東漢統一巴蜀之后說起。

如果是從劉秀稱帝開始算起,這場東漢統一戰爭,大概持續了十一年的時間。而如果從劉秀作為更始帝的使者,孤身北上河北開始算起,這場戰爭則是持續了十三年的時間。

而如果再考慮到當年王莽集團的故事,當年王莽在位初期的時候,天下其實大體上還算安穩。直到後來,隨著王莽改革失敗,各地才開始紛紛爆發起義。而歷史上公認的第一個反對新朝的農民起義,呂母起義,則是發生在公元17年。

也就是說,如果是從呂母起義開始算起,到劉秀徹底統一中原,這期間其實正好過了整二十年的時間。

在這二十年的時間里,戰亂對于中原地區造成的傷害,其實是非常夸張的。當年王莽剛篡位的時候,整個漢朝至少有5500萬人,也有人說是接近六千萬人。

但是到了劉秀統一天下的時候,整個中原,也就只剩下了兩千萬人左右。

當然,在這二十年里,減少的這三千多萬人,也不是全都死在了戰爭當中。這其中其實絕大多數人,都是死于瘟疫和饑餓。同樣因為常年打仗,生育率暴跌。在這二十年當中,死亡人口遠大于出生人口,所以才會出現人口數量暴跌的情況。

所以,對于剛剛結束戰爭的東漢政權來說,最重要的事情,其實只有兩個。

別再亂搞事情,給大家創造一個穩定生活的環境。

第二,恢復生產,確保糧食供應。

其實放眼中國古代的所有封建王朝,在統一中原之后,其實都需要面對這兩個問題。不過,因為不同的朝代,開國之初的矛盾聚焦點不一樣,所以解決這兩個問題的手段,也會有些微不同。

而對于這兩個問題,劉秀顯然也很清楚。所以接下來的二十年里,我們會看到:劉秀所有的所作所為,基本上都是為了解決這兩個問題。

為了更好的理解光武中興,接下來,我們可以按照時間順序,來看看這二十多年里,劉秀每年主要在忙什麼。

首先,公元30年,也就是公孫述被平定六年之前。當時劉秀已經掃平了中原大部分區域,只剩下隴右和四川,暫時還沒被打下來。

所以在這一年,劉秀頒布了兩個特別重要的法令。

一是宣布所有在王莽時代,因為王莽改革而從平民變成奴仆的人,一律赦免,全部改為平民。這條法令一出,東漢的平民數量大幅增加,勞動力得到了解放。二是劉秀宣布,恢復當年漢朝三十稅一的稅率。降低稅率之后,國家收入雖然變少,不太利于前線打仗。但到了這個時候,隴西和四川那邊的戰爭,其實已經不需要耗費太多了,降低稅率也沒問題。

而這兩個法令頒布之后,東漢百姓的生產積極性,開始被迅速調動了起來。同時,這兩條法令的頒布,也可以看作是東漢由戰時狀態,逐漸轉向休養生息的開始。

轉過年之后,公元31年,劉秀又在解放生產力這個問題上,繼續努力。在劉秀的命令下,很快,所有監獄里面的囚犯,除了死刑犯之外,一律先回家種地。如果表現的好,可以直接靠種地減刑。

然后,劉秀又開始迅速裁撤軍隊。雖然前線還在打仗,但此時的東漢,明顯已經不需要維持那麼多軍隊了。單純要對付隴西和四川這邊,根本不需要幾百萬的軍隊。所以在這一年,劉秀就下令,裁撤了很多士兵,讓士兵們回家種地。

而經過這兩年的努力之后,劉秀一邊降低稅率,一邊盡全力增加勞動人口。如此一來,兩年之后,東漢大部分地區,糧食產量迅速提升。軍隊的補給能力,也開始大幅提升。

所以再之后,公元32年年初,劉秀開始切斷隴西和四川的聯系,同時開始全面進攻隴西。此后近兩年的時間里,東漢開始全力攻略隴西,這期間劉秀還自己帶著軍隊,親征了一趟隴西。最后,到了公元34年春天,隴西被徹底平定了。

而隴西被平定之后,接下來的兩年,劉秀就開始轉過頭來,收拾四川的公孫述。

這兩年當中,東漢的主線劇情,是平定四川,可說的東西比較少。唯一值得一提的是,在這兩年當中,劉秀多次下令,提高奴仆的人權。在劉秀修改法令之后,主人不能再輕易殺奴仆,奴仆犯罪之后,也不是單純一殺了之。

總之一句話,只要能不殺人,就盡量別殺人!在目前的環境下,增加人口數量,增加勞動力,這是當務之急!

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,兩年之后,公元36年,四川徹底平定。而隨著四川被平定,戰爭徹底結束。接下來,東漢開始進入全面的休養生息階段。

有了前幾年的基礎,此時的劉秀,在解決民生問題的時候,已經更加得心應手了。

公元37年,劉秀一邊著手整飭邊防,在邊境重新建立了完整的防守體系,確保匈奴和羌族之類的勢力,無法襲擾內地。同時,劉秀開始安撫四川,確保四川不會再出現叛亂,百姓可以恢復正常生活。

在這一年之后,中原地區開始全面進入大生產狀態,國家基本生存問題,進一步被解決。

所以再之后,公元38年,在繼續保持這些狀態的同時,劉秀開始將目光投向文化領域。這一年,劉秀下令,冊封孔子的后人為褒成侯,再次確立了儒家作為治國思想的地位。

對于儒家的治國思想,后世雖然一直有很大爭議。但我們不得不承認,在維護國家穩定方面,儒家思想確實比其他思想更有優勢。而當時劉秀需要的,恰恰正是盡量讓國家更加穩定。如此一來,重新確立儒家為治國之學,提升孔子后人的地位,自然就很有必要了。

解決了文化正統的問題之后,公元39年,劉秀主要開始解決社會制度的問題。因為西漢之前已經有了成熟的經驗,而且劉秀也是號稱繼承了西漢的制度。

所以接下來,該封王的封王,該封侯的封侯,徹底完成了開國初期分蛋糕的工作。

這個工作,在桌面之下,注定會有很多斗爭。但在桌面上,可說其實反倒沒那麼多。而最后的冊封,其實就已經是各方斗爭之后的結果了。

所以,在滿足了開國初期分蛋糕的需求同時,劉秀另一只手開始拿起尺子,統計丈量全國的土地。

這個工作,阻力注定會極大。因為很多開國功臣,以及地方豪強,注定會想要瞞報和漏報土地數量。

但既然此時劉秀已經坐穩皇位,大致的蛋糕也已經分完了。那麼接下來,劉秀也不怕得罪人了,因為此時已經不會在出現大的亂子了。此后的兩年里,從公元39年到公元40年,劉秀一直在忙丈量土地的事情。在此期間,不管是地方豪強,還是開國功臣,只要敢阻撓丈量工作的,一律殺毋赦。

就這樣,在劉秀的推動下,兩年之后,全國土地的測量工作,終于告一段落。到了這個時候,東漢開國時期的糧食問題,算是基本解決了。國家的基本穩定,已經不成問題了。

所以在這之后,公元41年,在全國土地問題解決完之后,劉秀開始解決高層功臣,結黨內斗的問題。

在這期間,標志性的事件,就是劉秀在這一年廢了自己的皇后郭圣通,改立陰麗華為皇后。

在東漢開國的這段歷史上,郭圣通被廢事件,絕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。雖然后世很多人都認為,這是劉秀不忘舊情,坐穩皇位之后,想要扶正自己的初戀陰麗華。但實際上,在這次事件背后,隱藏更深的,其實是政治問題。

簡單來說,陰麗華背后,是一眾出身南陽地區的開國功臣,這幫人在史書上被稱作南陽派。而郭圣通的背后,則是劉秀後來掃平天下期間,不斷投靠過來的大臣,這幫人叫做河北派,後來也叫河西派。

在東漢開國初期,這兩大團體,其實一直在為了彼此之間的利益,明爭暗斗。而皇后的位置,也是他們爭斗的焦點。因為這不光是皇后的問題,同時還是未來誰做太子,誰做接班人的問題。

在之前的十多年里,從劉秀登基開始,劉秀就一直在小心平衡這兩派的力量。而東漢統一天下之后,劉秀又開始同時對兩派進行分化打壓,并且將原本的河北派和南陽派,變成一個個功臣家族,徹底肢解了這兩派。

而郭圣通被廢,則是代表著劉秀開始將這個問題,徹底擺到台面上。同時,也意味著持續了十多年的兩派爭斗,逐漸結束。

在這之后,取而代之的,是東漢高層十幾個功臣家族的爭斗。

劉秀的這個廢后事件,影響其實非常深遠。雖然劉秀在正式廢后之前,已經做好了準備,後來郭圣通也善終了。但這件事,注定會影響很多人的利益。

所以,郭圣通被廢之后,東漢內部有些地方,開始發生叛亂了。

于是在這之后,公元42年到公元43年,劉秀主要面對的問題,是如何解決帝國的叛亂問題,順道收拾一下邊境安全。

在這兩年里,之前平定的四川地區,發生了叛亂,然后劉秀派大將吳漢去平定,同時自己親自坐鎮關中,防止意外發生。然后在今天的河南原陽一帶,又有人以巫蠱的名義造反,但是後來也被劉秀給輕易平定了。

同時,這兩年里,劉秀還派了伏波將軍馬援,去交趾那邊,平定邊境叛亂。馬援還是比較能打的,過去之后,基本上沒費多大力氣,很快就掃平了當地。

而等到這些叛亂都解決了之后,公元43年,劉秀進一步接受了郭圣通兒子的辭職信,廢了他的太子之位,然后改立陰麗華的兒子做太子。隨著太子也換了人,之前的斗爭問題,算是徹底有了一個結果。

等到高層斗爭問題解決之后,這時候,東漢內部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大的問題了。此時東漢內部的局面,基本上就和當年漢文帝在位時期差不多,接下來大家只要老老實實過日子,慢慢種地生孩子就可以了。

但同時,內部問題解決之后,外部還有一些問題。

比如匈奴。

對于歷代中原王朝來說,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脅,一直都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。在不同的時代,這個問題可能影響力會不一樣。有些時代,北方游牧民族極度強勢,那這個問題就是國家的核心問題。而如果游牧民族弱一點,那這個問題相對來說,就不是太大。

而東漢開國時期,這個問題,恰好就屬于不太大的階段。

沒辦法,誰讓當年西漢時期,打匈奴打的那麼狠呢!從漢宣帝時代開始,匈奴基本上就已經對漢朝徹底稱臣了。

直到後來王莽接手之后,因為王莽實在不太會打仗,在北方邊境敗給了匈奴,這才讓匈奴再次開始崛起。

當然,到了劉秀統一天下之后,這個問題依然不算大。因為此時的匈奴,雖然比西漢末年的時候,稍強了一些,但在劉秀面前,依然不夠看。

所以接下來的幾年里,從公元43年到公元51年,劉秀的主要工作,就是在邊境構建一個完整的防御體系。當時劉秀的思路,是盡量能不打仗就別打仗。畢竟當時東漢正在忙著恢復國力,也不太想大規模開啟戰爭。

在這種情況下,構造一個完整的邊境防御體系,防止匈奴、鮮卑、羌族之類的勢力襲擾中原,就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
而在這幾年當中,在劉秀的安排下,很快,一個完整的防御體系,就徹底成型了。而在這期間,東漢最突出的將軍,就是那位伏波將軍馬援。

不得不說,這個馬援,真的是超級能打。在整個兩漢之交這段歷史,劉秀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能打。而除了劉秀之外,如果要評一個第二能打的人,基本上就是馬援了。

所以,馬援被派到北方之后,匈奴幾次進犯,都被他打了回去。後來,匈奴那邊也沒脾氣了,只能再次向劉秀稱臣。

就這樣,幾年之后,到了公元51年,隨著國家已經修養了十多年的時間,很多大臣開始躍躍欲試。有人提出,此時劉秀應該組織軍隊,大規模北伐,徹底解決了匈奴。但對于這個提議,劉秀卻堅決表示反對。

劉秀的理由很簡單。因為劉秀本人是一個頂級戰略大師,他很清楚戰爭的本質。戰爭這種東西,從來都不是結果,而是解決問題的手段。單純靠戰爭解決問題,只會適得其反。就算劉秀真能把匈奴趕盡殺絕,只要那塊地方還在,以后還會有人去那里生活。然后,他們會變成新的游牧民族,繼續困擾中原王朝。

所以,在劉秀看來,與其趕盡殺絕,不如和平相處。然后,漢朝可以利用強大的同化能力,不斷同化他們。于是後來,在劉秀的安排下,此后東漢開始執行‘以邊制邊’的策略,在建立一個強大防御體系的同時,用貿易和文化的手段,制衡周邊游牧勢力。

這個策略,後來也被大多數的中原王朝效仿。

而當東漢開始執行這個策略之后,很多北方和西域的小國,也開始紛紛派人來朝拜漢朝,請求和漢朝建立外交關系。甚至于西域那邊的很多小國,還主動申請派質子來漢朝,同時希望漢朝在西域重設都護府。

所以,從公元51年開始,此后的幾年里,劉秀的主要工作就只有兩個。一是繼續維持自己之前的各種政策,二是處理這些外交問題。在此期間,匈奴、鮮卑,以及西域諸國,都開始對東漢俯首稱臣,東漢再次成為大家公認的帶頭大哥。

然后,在這個階段的尾聲,公元57年年初,據史書記載,有一個東夷倭奴國,派使臣前來朝拜劉秀。對于這個國家,劉秀當時也是第一次聽說,但出于國家政策,劉秀還是接待了他們,并且給了他們一塊‘倭奴國王金印’。

這件事,在後來的歷史上,影響極為深遠。

而在接待了這個東夷使團之后,已經六十二歲的劉秀,身體開始逐漸撐不住了。劉秀這一生,前二十多年努力學習,中間十多年基本天天打仗,后面二十年開始想著如何治理好國家。他這一生,其實已經非常完美了。

就這樣,公元57年二月初五,在處理完東夷使團之后不久,劉秀病逝。而在臨死之前,劉秀下了一道遺詔,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定論。

朕無益百姓,皆如孝文皇帝制度,務從約省’。

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劉秀還是在想著國家。他很擔心自己死后,自己的葬禮會給國家帶來負擔,所以才會留下這樣一個遺詔,讓自己的身后事務必從簡。

這就是劉秀統一天下之后,二十年的所作所為。

作為一個開國皇帝,劉秀其實可以得到一個古代皇帝的至高評價。那就是‘他既是一個好人,也是一個好皇帝’。正是在他的治理下,東漢統一天下之后,全國開始恢復穩定。所有的政策,劉秀基本上都是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制定。一切驚擾百姓的政策,劉秀一律廢除。

這就是歷史上真實的‘光武中興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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