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 2023 年的今日,還是有人認為紋身是「壞人」的代表,認為會影響一個人的良好形象。就像早前 Lisa 露出了紋身,馬上受到泰國粉絲的批評,認為她為泰國的女生做了負面的示范。
不過凡事也有兩面看。有人認為紋身是多餘,有人亦認為是藝術,甚至是勇氣的表現。早前菲律賓版《Vogue》的雜誌封面上出現了一位全身滿佈紋身的老奶奶。塗上了紅唇的她,向著鏡頭露出了慈祥的微笑,跟身上的紋身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風格。
能夠登上《Vogue》的雜誌封面,這位老奶奶的來頭當然不小,她也是這本雜誌歷來最年長的封面人物。
今年已經 106 歲的她,名字是 Apo Whang-Od(舫歐),居住在偏遠的布斯卡拉部落 (Buscalan),雖然年紀老邁,卻依然每天堅持為不同的客人紋身,因為這是她由 16 歲就已經開始的工作。
Apo Whang-Od 奶奶使用的紋身方式很古老、很傳統,甚至可以說是很原始,就是「拍刺」(Hand-tapping tattoo)。使用竹子和木刺用作工具,沾上以水和煤炭製作成的墨水顏料,以最純粹的拍擊方法把墨水刺穿皮膚內,形成一個個美麗又有意義的圖案。
不要以為拍刺聽上去很簡單,其實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和手藝,Apo Whang-Od 自 16 歲開始便跟隨父親學習,有著多年的經驗。然而,隨著紋身變得現代化,加上傳統手藝的逐漸被淘汰,跟 Apo Whang-Od 年紀相若的紋身師已經所餘無幾,因此她亦有「拍刺最後一人」 (The Last Mambabatok)的稱號,甚至是全球年紀最年長的紋身師。
拍刺是一種擁有長遠歷史的藝術,對紋身師和被紋者來說,都是一種考驗。紋身師要拿著工具每分鐘敲打 100 多下,直至皮膚上每個毛孔都被注入墨水,才可以讓圖案變得完美。在過程完成後,紋身師亦會為客人塗上一層椰子油,讓傷口可以早點癒合結痂。
對于被紋者來說,拍刺的過程絕對可以說是「痛苦」,因為拍刺所使用的木刺比起現代紋身師使用的針要粗很多,加上整個過程都是十分原始,沒有任何舒緩或麻醉的程序。另外,拍刺的過程都非常長,動輒也要幾個小時甚至一整天,假若是大型的圖案,甚至要花上幾天分部分完成,對于被紋者來說,是漫長的煎熬。
事實上,在 Apo Whang-Od 居住的那個部落,以往紋身並非一件平常又輕易的事情,而是一種榮耀。
事關當年菲律賓曾經遇到西方國家的入侵,經歷過不同的戰役,當時的部族為了慶祝殺敵成功的話,就會請紋身師在他們的身上紋身,每當他們能夠取下敵人多少個人頭,他們就可以在身上紋多少個圖案。
除了殺敵的戰士外,女生也可以紋身。假若是戰士的妻子,她們都想會選擇跟丈夫紋同樣的圖案,把這種榮耀一同分享到她們身上。而紋身的女生在他們部落眼中,是性感、冶艷、漂亮的代名詞,越多紋身的女生代表著越成熟。
時至今日紋身已經有了不同的意義和文化背景,而 Apo Whang-Od 亦表示自 2002 年後,就再沒有為戰士紋身。不過,Apo Whang-Od 的手藝卻沒有被歲月淘汰,她的手工經過不同國家媒體的報道後,獲得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的青睞,紛紛前往至她居住的部落,找她紋身,甚至讓拍刺成為了當地有名的文化和旅遊特色。 Apo Whang-Od 用她的一雙手,改變了整個家鄉的經濟,就連菲律賓政府也特地在當地建設旅遊中心呢。
據知,Apo Whang-Od 其實是當地第一位女性紋身師,也是現存最年老的一位,因而被菲律賓人譽為是「人間國寶」。
有指 Apo Whang-Od 一生從未結婚,只是在年輕時談過了一場戀愛,但在 25 歲時,男朋友就去世了。自此,Apo Whang-Od 終身未嫁,把所有時間、心思都放在紋身的事業上,希望可以將這樣傳統手藝繼續發揚光大。
然而,Apo Whang-Od 的部落相信,紋身技術只能向自己的家族後代相傳,Apo Whang-Od 卻無兒無女,沒有可以相傳的對象。因此,Apo Whang-Od 特意允許兩個侄孫女跟著她的身旁學習,雖然不是手把手的教學,卻已經是最好的傳授,希望她們可以早日成為獨當一面的紋身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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