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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子安:宋氏家族與政治最遠的老六,唯一始終與宋慶齡往來宋家人
2024/04/16

「我愿放棄給我的任何遺產,將它們留給子安的子女。」

這段話截取自宋慶齡得知弟弟宋子安離世后的一封悼念急電,這份急電被寫就時間是1969年4月5日。

此時,距離宋子安意外辭世已過去一個多月。

頗為值得注意的是,宋慶齡這里提到的「給我的遺產」,實是之前宋家分財產時她所分得的那部分,這份財產宋子安一直替姐姐保存著。因為各種原因,死前,他已經對律師交代了遺產相關,很顯然,宋子安想把這些遺產歸還姐姐。

可姐姐宋慶齡卻在弟弟死后放棄了財產,而選擇將它們全部留給宋子安的子女。根據後來的歷史記載,宋慶齡當時送給弟弟子女的遺產多達60多萬美金。

無疑,這筆遺產在那個年代屬于巨款。

相比那些為了錢財傷了情感的兄弟姐妹,宋子安和宋慶齡當時的做法都讓人分外感動,他們能做到如此并非因為夠有錢,實際上,當時身在大陸擔任要職的宋慶齡經濟非常拮據。

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把錢給到彼此,只因為:他們都十分看重這段姐弟情。

宋子安死前的決定,無疑溫暖了孤獨的宋慶齡。

因為政治,她成了宋家眾叛親離一般的存在,她的大姐宋靄齡、大弟宋子文、妹妹宋美齡、二弟宋子良都選擇了蔣介石,唯獨她選擇了共產黨。這種選擇,注定她會成為宋家最孤單的一個。

宋慶齡全家福(宋慶齡旁立者為宋子安)

越是孤單,宋家唯一沒有涉足政治的宋子安給姐姐的這一絲溫暖便越彌足珍貴。

宋家六個兄弟姐妹中,宋子安是年紀最小的一位,他比二姐宋慶齡足足小了13歲。但巨大的年齡差并未影響姐弟兩的感情,打小,宋子安便對這個二姐感情更加深厚。

宋子安與二姐格外要好的一個重要原因是:二姐比其他哥哥姐姐更加包容他。

宋子安原本并不特別喜歡看書,可因為二姐喜歡看書,他便也常在二姐看書時抱著書坐在她旁邊看。有幾次,宋慶齡合上書本準備起身時,才發現一旁的宋子安已經趴在書上睡著了。

每每這時候,宋慶齡總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仔細地端詳弟弟的小臉。她太喜歡她這個「小尾巴」了,他那麼可愛卻又那麼安靜,她怎能不生憐愛心呢。

在宋子安的心里,他的二姐幾乎是和天使一樣的存在,她從來不像別的哥哥姐姐一樣責罵他,每次他犯了錯,她總是第一時間安慰他說「沒事沒事,有二姐在」。

1913年,即宋慶齡自美國威斯里安女子大學畢業這年,孫中山「二次革命」失敗,宋家為躲避袁世凱迫害全家流亡到了日本。正是在這一年,宋慶齡接替姐姐宋靄齡成了孫中山的秘書。

宋家舉家流亡這年,宋子安年僅7歲。所以,這種日子對他的影響無疑是極大的,這以后,性格本就內向的他便更加內向了。

或許也是因為看透了政治之起伏的緣故,小小年紀時,宋子安便對政治很是反感。

1915年,宋慶齡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嫁給了比自己大27歲的孫中山。對于二姐的婚事,宋子安卻是宋家少有的支持者,在年僅9歲的子安眼里:姐姐嫁給喜歡的人,并無不妥。

宋慶齡與孫中山

1918 年 5 月,因為不堪流亡之苦,得了腎病的宋耀如在上海病逝。這年,宋子安年僅12歲。

父親的早逝改變了宋子安的一生,他經由父親的死懂得了人生無常,也因為懂得無常,他才越發對親情格外看重。

宋子安上中學以后,宋家便也越來越冷清了,因為哥哥姐姐總有各種事情要忙。每次他們回家時,最高興的一定是弟弟宋子安。他總能提醒母親:要準備這個,要準備那個。

每次哥哥姐姐回來,宋子安總第一時間沖出來迎接,他太喜歡一家人在一起的熱鬧了。即便到了暮年時,宋子安喜歡熱鬧的性子也半點未變。

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一樣,宋子安在學習上半點不需要母親倪桂珍操心。不管在哪里學習,他的成績總是能拿到優異。中學未畢業時,他便考入了上海的圣約翰大學。

宋子安在圣約翰大學最后一年時,他最親愛的二姐發生了遭受了平生的最大挫折:她的丈夫孫中山因病辭世了。這年,宋慶齡年僅32歲。

當年4月21日,宋子安停下學業陪同二姐前往南京勘察孫中山墓址。

他并不知道怎樣安慰沉浸在痛苦中的二姐,但他知道:他即便不說話,也能給她力量。所以,全程,他都寸步不離地陪著她。

確認姐姐已沒有太大問題的1926年,考入美國哈佛大學的宋子安欲前往美國留學。得知弟弟考入最高學府后,宋慶齡比誰都高興。

宋子安出國前,宋慶齡給美國的密友寫了一封信,信里她說:

「宋子安,我們的小弟弟,將于今秋進哈佛大學。他將于八月赴美。起先我計劃與他同去,但後來我決定最好還是等一等,因為今年在國內有許多事要做。」

宋慶齡送弟弟出國時心里滿是擔憂,可宋子安辭別姐姐時又何嘗不是如此呢。他比誰都擔心姐姐的境況,畢竟,在所有兄弟姐妹里,最了解她的便是她這個小弟弟了。

事實證明,宋子安對姐姐的擔心不是多余的。他離開中國僅僅一年后的1927年,宋氏家族內部的關系就因政治而發生了巨變。

因不滿蔣介石分共,宋慶齡與[毛.澤.東]等40人聯名發表《討蔣通電》,之后,她與蔣介石便徹底決裂了。自此后,宋慶齡便與支持蔣介石的宋家走到了對立面。

這年8月,宋慶齡秘密啟程流亡蘇聯。幾個月后,她的妹妹宋美齡嫁給了蔣介石。

宋慶齡與母親

1928 年上半年,宋子文就任南京政府財政部長;蔣介石任國民黨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、國民革命軍總司令 ;孔祥熙就任工商部部長。

而此時的宋慶齡則像一只離群的大雁,顯得分外孤單。好在,在宋氏家族其他人與他關系微妙時,宋子安對自己的二姐卻沒有絲毫變化。他依舊忙不迭地給姐姐寫信匯報,在信里,他還會吐露自己對姐姐的思念。

1929年6月下旬,年23歲的宋子安取得了哈佛大學的經濟碩士學位。可他卻并未第一時間回國,而是選擇了繞道去國外看望獨自流亡的二姐。

人都說,最美不過「他鄉遇故知」,身在德國的宋慶齡見到弟弟宋子安后別提有多高興了。

弟弟到德國后,宋慶齡帶他游玩了柏林的名勝古跡,完了之后,意猶未盡的兩人又相伴去了阿爾卑斯等地。

宋家全家福

一路上,宋慶齡向弟弟詢問了在美國的學習情況,她也向他講述了國內的局勢。當然,更多的時候,兩人是一起享受難得的休閑時光。

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片段,宋慶齡晚年時依舊經常念叨起。那時的宋子安雖已成年卻依舊未脫孩子氣,和宋慶齡出去游玩時,他偶爾還會小小地整蠱姐姐一下。

也是通過與姐姐的這次同游,宋子安察覺出了姐姐經濟的窘迫。于是,啟程回國前,他便偷偷地背著二姐把自己余下的錢全部留下了。

宋子安回國時心里滿是對二姐的擔憂,因為他發現姐姐的境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。 離開時,他反復叮囑二姐身邊的章克要好好照顧二姐的生活。

可叮囑完后,宋子安還對他說:

「如果我二姐生活有困難,你一定要給我寫信,我會想辦法湊錢給她的。」

實際上,當時還沒有工作的宋子安根本沒有能力資助他的姐姐。他口里所說的「想辦法」,無非是去跟自己其他哥哥姐姐「借」。

果然,回國后,宋子安便第一時間把姐姐宋慶齡在德國的情況匯報給了哥哥姐姐,他滿是委屈地說:「每天中午就是到中國餐館吃一份快餐,每份一個馬克外加二十分小賬。這種伙食,會損害她的身體。」

宋靄齡和宋美齡畢竟是宋慶齡的親姐妹,她們聽到這種種后心里多少也不是滋味。但顯然,她們并未給她實際的幫助,實際上,好強的宋慶齡也不會接受來自蔣介石一方的任何資助。

1929年,中山陵建成,孫中山的國葬即將舉行。3月,宋子安作為代表前往德國迎接宋慶齡回國參加孫中山的奉安大典。

宋慶齡在奉安大典

整個奉安大典,宋子安都始終陪伴在姐姐身邊,一如當年孫中山辭世時一般。奉安大典后,宋慶齡再度回到了德國。分別前,宋子安對姐姐依舊滿滿的擔憂。

之后不久,宋子安緊跟著宋子文參與了鹽稅改革,他甚至還任了松江鹽運副使、蘇州鹽務緝私局局長等職。

期間的宋子安雖然也和政治掛了點鉤,但自始至終,他依舊是在自己的經濟領域,并未真的與政治發生太大關系。

1931年7月,倪桂珍病逝,宋慶齡匆忙自德國回到了上海。這一次,兄弟姐妹們總算再次齊聚了,可這一次,他們的父母都已不在。

第二年,宋家兄弟姐妹再度重聚為父母建合葬墓。建合葬墓前,祭掃完父親宋耀如墓地后,宋慶齡和宋子安手挽著手在父親墓前留了一張合影。

宋慶齡與弟弟墓前合影

在這張合影后, 宋慶齡寫下了一行小字:「樹長萬代,葉落歸根」。她和弟弟約定,百年后都要回到父母墓地陪伴父母。

姐弟兩的這張照片,一直被宋慶齡珍藏著,每次想念弟弟時,她總會拿出來看看。也只有在想到子安時,宋慶齡對宋氏家族的感情才會不帶那些復雜的情緒。

多年來,不懂政治的宋子安一直想讓二姐和宋家其他兄弟姐妹和解。不管其他哥哥姐姐怎麼說,他始終堅持與二姐聯絡。得空時,宋子安還會親自前往探望他的姐姐。

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,此時,國共再次合作。三姐妹終因抗日而再次重聚,1940年3月31日,應宋美齡的邀請,宋慶齡與宋靄齡由香港抵達重慶,她們還一同參觀了遭受轟炸地區和防空設施。

宋子安在第二天的報紙頭版上看到了宋氏三姐妹手牽手的畫面,畫面上:大姐宋靄齡走在前面,牽著兩位妹妹的手,宋慶齡則繼續一貫含蓄內斂的緊隨著大姐和小妹的身旁。

再聚首的三姐妹

看了這個畫面后,宋子安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,他甚至經由此開始幻想六姐弟齊聚一堂的溫馨場面了。

可天有不測風云,就在這之后幾個月,國民黨頑固派對華中的新四軍軍部所發動突然襲擊,這便是「皖南事變」的開端,皖南事變也標志著國民黨第二次反共進入[高·潮]期。自然地,宋慶齡與蔣介石等再度站到了對立面。

此后,宋美齡「關照」宋家其他兄弟姐妹,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子安,以防他說給宋慶齡聽。宋子安知道后心里氣不過,轉身便告訴了姐姐宋慶齡。每次前來探望姐姐,他總會把他知道的所有一股腦告訴姐姐。

當然,相對地,宋子安也會把從宋慶齡這里知道的任何點滴告訴其他宋家兄妹。在他眼里,一家人何必藏著掖著?

宋子安總有一種「團圓」的理想,他想讓宋家和以前一樣和睦融洽。也正因為有這種理想,所以他最見不得宋氏家族內部分裂。

1943年,蔣介石與宋子文因為對史迪威的看法不同而發生激烈爭辯,兩人矛盾升級后,蔣介石便自此拒絕和宋子文見面了。

宋子安知道后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,他深為郎舅之間的隔閡擔憂。于是,兩人鬧掰后不久的11月6日,宋子安直接闖進了蔣介石的辦公室,進門后他便說到:「你怎麼不見他(宋子文),你非得見他把話說清楚,不然,他心里膈應。」

蔣介石聽完這話后望著一臉認真的宋子文只覺他「荒謬可笑」,當天,蔣介石在日記里評價宋子安說:「彼誠幼稚而天真之人也」。

宋子文與宋子安

很顯然,蔣介石在日記里是不帶臟字地「罵」了宋子安。可罵歸罵,面對這樣的小舅子,他也沒有任何辦法。畢竟,他是唯一一個在政壇認真談親情的人。

與宋家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的是,宋子安對政治毫無興趣,自始至終他最關心的都只是家族的團結和睦。所以,他對家族因政治而有的分裂是痛心不已。

1949年,宋子文退出了政治舞台定居美國,同年,一直以哥哥為榜樣的宋子安也緊跟著定居到了美國舊金山。

定居美國后,宋子安經常前往台灣探望姐姐宋美齡和姐夫蔣介石。根據資料記載,僅在1954年到1966年間,他就先后十一次拜訪宋美齡夫婦。其中多次,他都帶著自己的夫人和兩個兒子。

後來,在他的努力下,本已老死不相往來的宋子文和蔣介石也再次在1963年握手了。這年,在宋子安的「走動」下,宋子文帶著家人前往台灣和蔣介石、宋美齡小聚。

這次聚會是宋子安最喜聞樂見的,全程,沒了政治牽絆的宋子文和蔣介石都談笑風生,這次聚會無疑是非常愉快的。宋子文一家竟在台灣逗留了一個多月之久。

可讓宋子安苦惱的是,他雖能促成宋子文與蔣介石的「和好」,卻已無力促成二姐宋慶齡與宋氏家族其他成員的往來。因為,身在美國的他竟也長期聯絡不上自己的二姐了。

自定居美國以后,宋子安便再也未曾見過心愛的二姐。他甚至連她的確切消息也打聽不到了,無奈之下的宋子安只能靠偶爾翻照片來懷念二姐。

在宋子安思念姐姐的歲月里,宋慶齡也在大陸念叨著宋子安。

得知弟弟子安偶爾會前往香港后,宋慶齡便頻繁向往來香港的人打聽弟弟的消息。前中國銀行香港分行經理鄭鐵如每次見到宋慶齡時,都會被她追問有無宋子安的消息。

宋慶齡甚至還托鄭鐵如帶口信給子安說:「我非常想念他,希望有生之年能跟他再見一次面。」

這個口信鄭鐵如是否送到已經不得而知了,世人只知,在這之后不久的1969年2月24日,宋子安就在赴香港參加廣州銀行開幕時,因突發腦溢血離世了。離世這年,他年僅63歲。

宋子安與妻子兒子

不久后,宋慶齡在偶然翻閱外國雜志時看到了弟弟宋子安離世的消息。很快,其律師給她的航空郵件證實了宋子安的死訊。這份航空郵件里,是宋子安死前遺囑的內容:「請她接收屬于她的遺產」

得知噩耗后,宋慶齡悲痛欲絕。那天,她獨自將自己關在臥室里久久不肯出來。她摸著那張和弟弟在父母墓前的合影一遍一遍地呼喚著子安的名字……

那天,黃昏時,宋慶齡親自擬定了一份電報交給了英文秘書張鈺。因為當時中美沒有建交,又因為此時中國政治正緊張,所以發電報前,宋慶齡將事情原委告知了周恩來和鄧穎超。

這份電報,便是文開頭提到悼念電報。在這封電報里,宋慶齡寫到:「請向宋子安夫人轉達我喪親的震驚和深切的哀痛。我愿放棄給我的任何遺產,將它們留給子安的子女。」

發完電報后,宋慶齡還抱著一絲希望,希望能收到大洋彼岸的回電。對此時的她而言,只要是與弟弟有關的回信,都將是莫大的安慰。

可遺憾的是,在中美尚未建交的當時,宋慶齡不可能與遠在美國的弟弟家人取得任何聯系。

唯一值得慶幸的是:宋子安的夫人胡其英終輾轉收到了姐姐宋慶齡的電報。收到這封珍貴的悼念電報后,胡其英百感交集。

收到電報后的第一時間,胡其英便拿著電報來到了丈夫位于美國加州的觀山公墓,那天,她喃喃對丈夫說:「你跟我念叨過無數遍的姐姐給你發悼念電報了,你們終于聯系上了,可……」

那天,墓地的風特別大,胡其英隱隱覺得:那是子安在告訴自己「他都知道了」。

誰能想到,情深義重的親姐弟竟會幾十年無法見面,誰能想到,他們最后取得聯絡時已是陰陽兩隔。這些,宋子安和宋慶齡都未曾料想到。

1971年,宋子安辭別人世兩年后,依舊無法接受弟弟死訊的宋慶齡在一封給友人的信里寫道:「我親愛的小弟,身體很健康,卻在香港暴死,死因至今都不清楚。」

信里的字字句句滿滿都是宋慶齡對弟弟的懷念……

想念一個人入骨時,想念者總會各種想法地搜集與他有關的消息,宋慶齡對弟弟宋子安便是如此。弟弟死后,她一直在努力搜集與弟弟有關的信息,她試圖搞清楚弟弟的死因,她也試圖能與弟弟在美國的家人聯絡上。

1979年,那場浩劫過去后,中美建交。宋慶齡也終于得到了宋子安家人的消息,可她得到的卻并不是好消息,她聽說:子安的夫人再嫁了,嫁的還是一個埃及人。

宋子安全家福

得知消息后,宋慶齡詫異極了,她喃喃地道:「他們生了兩個兒子,可他們在美國結的婚,我還從來沒見過她。」

得到胡其英的消息后,宋慶齡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聯絡上了這位弟媳。在給弟媳的信里,宋慶齡幾近卑微地請求她道:「請給我一些子安的照片」。

當年9月5日,收到信的胡其英通過中國人民友好協會給宋慶齡寄去了回信,連同回信一起被寄出的還有她選出了的幾張宋子安與家人的照片。

于是,在宋子安辭別人世十年整后,飽受思念之苦的宋慶齡終于得到了幾張弟弟的照片。那天,捧著照片看的宋慶齡一直不斷地抹眼淚。

因為清楚宋慶齡和宋子安的深情厚誼,胡其英很善解人意地在信里將他們一家的情況都告訴了宋慶齡,她還在每張照片的背面都備注了時間。

那天的宋慶齡高興極了,她看著照片里的弟弟喃喃道:「我可憐的弟弟啊,好好地,怎麼就沒了呢?」

宋慶齡身邊的工作人員見狀都擔心不已,可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敢上前打擾,他們知道:這是她和弟弟的獨處時光。

距離宋慶齡收到宋子安照片一年多后的1981年5月29日,她便辭別了人世。彌留之際,因高燒神志不清的宋慶齡一直喃喃喊著「美齡」、「子安」……

宋慶齡死前曾留下遺囑:不與孫中山合葬,要葬父母的合葬墓地。這,也是她昔日和宋子安的約定,可遺憾的是,最終,由于種種原因,履約的:只有她一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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