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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淺予:與原配分居15年不失婚,晚年得知她自盡,遺言控訴全家
2024/04/24

1924年,葉淺予17歲,那時他還不是知名的畫家,但他已是一個嘗過自由戀愛甜頭的青年人。

在杭州私立鹽務中學讀書時,葉淺予認識了初戀女友王文英。兩個稚嫩的年青人愛得懵懂而大膽,不僅在男女防范很嚴的校規下偷偷通信,還曾一起放棄學業去跳級考大學。

後來由于葉淺予家里破產,母親告訴他:「以后讀不起書了,還是找個吃飯的地方,補貼補貼這個家吧。」

葉淺予才為自己的幼稚不懂事捶胸頓足,「現在哪是談情說愛的時候」,自此斷了與王文英的聯系,也斷了戀愛的念頭。

直到1930年,因為父母催婚,感情一事才重新橫亙在葉淺予面前。

彼時的葉淺予23歲,已從一個兼畫廣告的賣布前台混進了畫報出版界畫漫畫。事業的穩步上升,也在暗示著他該結婚生子組建家庭了。

自從體會過自由戀愛這麼一回事,葉淺予就不甘于被包辦婚姻操縱了。但奇怪的是,收到父母的逼婚信后,葉淺予沒有做太多的抵抗,便踏上了回鄉完婚之路。

出發前,他還特地籌了一筆錢用于置辦婚禮,好讓父親把喜事辦得體面些。

畢竟女方家是書香門第,準岳父又在浙江省政府當秘書,該有的派頭是不能敷衍的。

婚禮張燈結彩鬧了七八天,新娘子羅彩云正式嫁入葉家。

圖 | 葉淺予與羅彩云

起身回上海上班時,葉淺予執意要把羅彩云留在老家,羅彩云卻尋死覓活不愿留下,非要跟去上海不可。這種抗議態度,是葉淺予不能想到的,他以為羅彩云會是一個滿腦子「保姆式侍奉公婆」的傳統婦女。

因為這一點「自以為的偏見」,葉淺予當時沒能體諒到羅彩云初嫁入葉家的尷尬,多年后回想,他才意識到讓新婚妻子留守老家的處境并不好受:

「我母親是個能干人,要求媳婦也得能干,可是新娘還處在似客非主的地位,那日子實在不好過,稍一不慎或一失手,就得看婆母和姑子的臉色。」

正因如此,羅彩云才歇斯底里地鬧著跟去了上海。

初來到上海伺候小家庭,千金小姐出身的羅彩云顯得有些手忙腳亂,沒過幾天就因為下廚做飯在半樓梯摔了下來。那天葉淺予不知情 ,只知道傍晚回來時飯菜已做好,房東太太告訴他,葉太太中午閃了腰,躺了半天就起來做飯了。

葉淺予聽了很慶幸,慶幸自己娶到了一位賢妻良母,他說:「要是娶的是上海姑娘,經這麼一摔,起碼要耍耍小姐脾氣,埋怨我一頓,躺上三天,逼我找個阿姨伺候她。」

然而僅僅一年后,葉淺予就對羅彩云大改看法。

那時羅彩云為葉淺予生下了第一個兒子,但是卻比葉淺予更有一種「完成任務,功成身退」的輕松。她直接把兒子丟給了奶媽,四年后生了女兒,又是如出一轍,照舊撒手不管。葉淺予大感失望,控訴說:

「羅彩云無事一身輕,早已學會了上海少奶奶的生活作風,每天不是打牌就是逛街,做飯有娘姨,喂奶有奶媽,一切家務不用操心,還學會克扣家庭開支,積攢私房錢。」

尤其在打牌上,羅彩云練就了一身好本領,葉淺予戲笑她「東南西北春夏秋冬中發」

十個字,她不用看,手一摸就摸得出來。

這些也只是葉淺予對羅彩云作風上的看不慣,更令他痛苦的是精神上的壓抑。

因為羅彩云是文盲,不單止是精神世界狹小,就連為人之道也懂得不多。而葉淺予是個畫家,天馬行空的精神世界迫使他無法與羅彩云有任何共同語言。二人間每每開口總是話不投機,最后他直接這樣定義了這段婚姻:「我們之間,除了所謂生物人的關系,毫無社會人的交流。」唯一能接上話的,只有那兩句經典的對白:

「錢用完了,拿錢來!」

「辛苦錢來得不容易,省著點兒吧!」

男人養活女人,女人負責生孩子,天經地義的事情,羅彩云是這樣認為的。葉淺予黯然神傷,余下的日子,他只能了無生趣地打發,

「碰到什麼應酬場合,就喝點酒,聽點唱,把時間混過去,有時干脆約朋友坐跳舞廳,抱著舞女跳幾場,解解悶氣。總而言之,家里放著個文盲夫人,像一部生孩子的機器,實在空虛寂寞。」

婚內的大部分日子,羅彩云都把自己掛在了牌桌上,葉淺予也相差無幾,消遣于燈紅酒綠,紙醉金迷。

他們都漠視了家庭,舍棄了彼此培養感情的最好時機。無愛婚姻的痛苦,羅彩云沒有概念,葉淺予雖然承受著,但卻沒有改造這位舊式太太的想法,相反逆生了許多悔恨。在一個男人孤單落魄的日子里,他自我反省,默默道出了自己當初在包辦婚姻上罪惡的賭徒心理:

「當時我并沒有一個合適的女朋友;再一想,舊社會奉父母之命媒媯之言成婚的不見得個個家庭都是怨偶,何況父親信里說女家門當戶對,說不定還是一樁美滿的婚姻呢。不如順從了父母之命,既榮宗耀祖,又得個人實惠。」

依此看,并不完全是父母替他選擇了婚姻,而是他認可了父母替他尋找的婚姻。結果呢?他將婚姻過成了一潭死水。要是愿賭服輸,就認栽,接下來的日子將過且過。偏偏他又還年輕,總不能就這樣交代一輩子吧,誰又不曾為一段落寞的婚姻嘗試突圍哩。

圖 | 年輕的葉淺予

1935年,結婚的第五個年頭,葉淺予已對羅彩云的作風問題麻木,唯獨有一點耿耿于懷,那就是為什麼會沒有奶喂孩子?羅彩云說是因為當姑娘時束胸的緣故,葉淺予聽后嘖了一聲,心里揣度道:「莫不是學會了上海少奶奶的作風,擺派頭,不愿喂奶!」

因為著急找奶媽,葉淺予不得不在上班空隙「摸魚」翻看奶媽的雇傭廣告。那天正當他看得眼花繚亂時,一幅投稿畫作遞到了他眼前。葉淺予正心煩意亂,頓時就想發作,但定睛一看,這幅漫畫頗有意味:《母親花枝招展,孩子嗷嗷待哺》。

心想,這不正是諷刺自家夫人羅彩云嘛!誰這麼別出心裁,竟道出了自己的心聲。再抬頭定睛一看,又頓住了,投稿者竟是......是個女畫家!

葉淺予吃驚地將這個女畫家上下打量了一番,要知道,所有向《時代漫畫》投稿的人都是男性畫家,從來沒有過女性畫家。

不知是出于仰慕還是抱有何種叵測之心,那一天,葉淺予收下了《母親花枝招展,孩子嗷嗷待哺》這幅畫,也篡奪了《時代漫畫》編者的權,從此自己全權對接這個女畫家的投稿畫作。

經過幾回交手,葉淺予將這個女畫家的「前世今生」都摸清楚了。她叫梁白波,家住在自己家附近的女子公寓,在國內的新華藝專和西湖藝專學過油畫,去年曾在菲律賓授課教畫。今年剛回國,處于失業當中,故而頻繁向《時代漫畫》投稿補貼生活。

梁白波的出現,猶如一場春風細雨,洗脫了葉淺予從羅彩云那里積壓的抑郁,他的一見鐘情之心已不言而喻,不然蠢蠢欲動意欲何為?只是沒想到進展如此快而已。

「我每天從出版社下班,就往女子公寓走,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家,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吃晚飯呢。經過幾次晚間的幽會,我和白波兩個漫畫細胞愈貼愈緊,彼此心里都以為是天作之合,無可抗拒。」

梁白波是知道葉淺予有家室的,但她態度很無所謂,為什麼?葉淺予回答說:「這就是30年代的浪漫主義。」

圖 | 梁白波

1935年春,葉淺予和梁白波受到津浦鐵路局邀請,參加列車的衛生宣傳工作。對于有「偷腥」需求的二人來說,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他們跟隨著列車,從浦口到天津,一路上見識了各地風土人情,游遍了各處名勝古跡,還在北平結識了眾多文藝界新朋友。卿卿我我的旅途時光,勝似婚后度蜜月。更重要的是,梁白波一路上都是以葉淺予女友的身份公開亮相的。

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除了原配的耳朵。沒有例外,羅彩云又是最后一個知道的,但她的招數足夠老辣。

剛回上海不久,葉淺予就注意到上海《時報》刊登了一則「王先生失蹤」的消息。大致意思說 「《王先生》作者因感情突變,逃離家庭出走」,而《王先生》正是葉淺予的畫作。

很明顯,這是一則八卦新聞。葉淺予沒想到羅彩云竟把家事捅向了社會,不知說她沒腦子好,還是不怕事鬧大。既然面子沒有了,葉淺予也就不顧忌了,他說: 「這對我和白波來說倒是有利的,因為從此以后,可以不用躲躲閃閃了。」

于是,葉淺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公然在外與梁白波同居。

羅彩云視之為挑釁,為了給葉淺予一個回應,她先禮后兵,用她所認識的那寥寥幾個字,給葉淺予寫了一封委婉的勸歸信,其中主要的一句話是:「家花哪有野花香,野花不久長。」

葉淺予看了未予理會,但沒想到「報應」來得如此快。

1936年,在上海某處亭子間,葉淺予和梁白波共處時,當場被羅彩云派出來追蹤偵察的奶媽抓獲。二人被請至羅彩云跟前時,羅彩云倒沒有動粗也沒有罵開,只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,無非就是要梁白波認清自己的位置,來遲一步只能當姨太太。

葉淺予心領神會,但內心當然是拒絕的,這次開脫后,隨即與梁白波躲去了南京同居。

可羅彩云不是省油的燈,見二人并未有所收斂,也不打算給他們留出喘息的時間。半年后,葉淺予和梁白波又在南京廊東街的避難所被突襲。

當葉淺予看見這位不速之客闖進屋內那一刻,不覺嚇得魂飛魄散,自己的行蹤在羅彩云眼里竟無所遁形,不得不驚嘆她有如「緝私的巡警」

。而且此行羅彩云還帶上了岳父大人,葉淺予不敢造次,只得束手就擒,丟下梁白波一人,乖乖被「押送」回上海。

回到上海,岳父大人希望葉淺予平息風波,不能對羅、梁二人的地位含糊不清,必須確定羅彩云的正房地位。然而葉淺予卻不干了,兩次突襲讓他反感至極,遂鼓起勇氣提出了失婚。

羅彩云一聽,臉上洋溢的得意全無,情緒激動地指著葉淺予說:「我沒有白吃你們葉家的飯,沒有做對不起葉家的事」,她的指尖越指越近,抵住葉淺予的鼻梁,「你葉淺予怎麼可以變心!」

羅彩云此刻的強勢,是葉淺予從未見過的,他咽了一口口水,知道失婚準沒戲了,只好退而求其次,提出達成分居協議,每月保證生活費。

經過多方調解,羅彩云同意了。想一想變了心的男人,分居和不分居,沒有什麼區別。一個有能力的男人要他一輩子只跟一個女人,那不可能,換一個男人還是那麼回事。再繼續吵下去,反而更多地給外面的女人機會。

羅彩云這樣想,說不上是傻還是樂觀,但世界對女人實在太殘酷。

拿到分居協議,葉淺予松了一口氣,因為實際上他也僅有失婚的勇氣,而并沒有失婚的底氣。為何?

羅彩云本人不同意是其一,其二是按照時下上海的失婚慣例,男方必須一次性支付女方一筆終身贍養費,葉淺予當下的經濟能力根本辦不到。所以協議分居,幾乎是他獲得解放的唯一出路。

但據他自己坦白說,鬧到最后之所以不失婚,還有另一層因素。那就是他同情羅彩云,顧念到了羅彩云為葉家生兒育女的美德,不忍對一個「視名分為終身歸宿」的女人「趕盡殺絕」。

這麼聽起來,葉淺予似乎有點標榜自己的憐憫之心,是虛偽的表現嗎?也不全然,如果他真要對羅彩云趕盡殺絕,經濟上的問題只是暫時的,或者也大可效仿時下的國學大師吳宓借錢失婚的例子。他好友眾多,想籌借一筆錢不難辦到。

但他沒有這樣做,也恰恰因為他沒有這樣做,以至于形成了另一種陰陽怪氣的局面。

正如他自己說的, 「我拋棄了羅彩云,可她仍是我名分上的夫人,白波雖然和我同居,但只能算是我的情婦。」

當他拿著那份「分居協議」回到南京后,因遭突襲而猶如驚弓之鳥的梁白波終于定下了心。葉淺予認為以后就可以跟梁白波過無人滋擾、雙宿雙飛的才子佳人生活了。但梁白波的眉額卻舒展不開,總有一種不自在,那是一種什麼感覺,當時說不出。只隱隱感覺到,她該捏住的東西,仍在羅彩云手上。

圖 | 梁白波

1937年,日寇大舉進攻上海,炮彈就在羅彩云頭上炸開。出于那麼一點未決絕的情義,葉淺予火速從南京趕回了上海,將她平安送回了老家避難,然后再馬不停蹄地與梁白波匯合,一同奔赴后方的抗日宣傳戰線。

就在這一年,羅彩云落幕了。

葉淺予不會知道,他走的時候,羅彩云表面上冷冰冰,背地里卻是躲在門縫里,一邊看著「丈夫」離開,一邊悄悄落淚。

她恨葉淺予,因為葉淺予虧欠了她的幸福。幾乎所有被拋棄的女人都像她那樣認為的,但在拋棄她們的男人眼中,沒有一個被拋棄的女人是無辜的。甚至是積厭俱深,苦此婦人久矣。葉淺予便是長期苦于羅彩云是一個「文盲」、「好逸惡勞」、「只生不養」的舊式婦女。

但羅彩云身上的這些毛病,真的嚴重到不能忍受嗎?羅彩云是個「文盲」,是他婚前已知的;「好逸惡勞」、「只生不養」,照他的經濟狀況,羅彩云當個「不沾陽春水」的少奶奶也是中產家庭的普遍表現,不一定要事必躬身打理家務事最終活成黃臉婆。

誠然,葉淺予以這些無傷大體的借口將羅彩云遺棄,只不過是為了冠冕堂皇地闡明錯不在自己。遺憾的是,即使羅彩云離場,葉淺予也沒能與梁白波長相廝守。

風水輪流轉,他很快也嘗到了被拋棄的滋味。

1938年的武漢,聚集了各色各樣的抗日志士,正是在葉淺予奔忙于抗日宣傳的時期,梁白波冷不丁地提出了分手,原因是她愛上了一位空軍英雄。

葉淺予懵了,他想問個原因,但無名無分的「情婦」提分手,還需要原因嗎?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結果,既然客觀形勢如此,主觀挽留亦無濟于事,只是他的臉感到火辣辣的疼,此前他還曾揣摩梁白波的態度,說: 「奇怪的是,她明知道我有妻子兒女,還表示可以忍耐。」卻不想這一巴掌終究是要打在自己臉上。

愛情可以很虛幻,生活卻必須很現實。只要羅彩云一天不松開手中捏住的名分,梁白波就不能名正言順地與葉淺予組建家庭,正是基于這一點,梁白波提出了分手。人會任性,但不會永遠任性,梁白波到底還是回歸了現實。所以說羅彩云看重名分吧,不能笑她迂腐。女人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生物,沒有名分活得不踏實,有了名分才會被負上責任,羅彩云即使被遺棄仍能衣食無憂便是如此

1938年,在武昌的曇花林。葉淺予正式與梁白波話別,凝望著梁白波離開的背影,他心里暗暗自慰:「我不再對梁白波負欠什麼了。」

圖 | 葉淺予與第三任妻子戴愛蓮、女兒葉明明

在隨后的人生里,葉淺予又與著名的舞蹈家戴愛蓮經歷了一段甜蜜恩愛的十年婚姻,但最終以他再一次被拋棄心碎收場。

時間來到1952年,葉淺予認識了他的第四任妻子,著名的演員王人美。

此時,羅彩云手中攥住有名無實的「葉淺予之妻」的名分已15年之久。不管是誰對誰錯,誰虧欠誰,這種當斷不斷、陰陽怪氣的局面,都必須予以即刻終結了。尤其是在有意與王人美結合之后,葉淺予就更加迫切了。

時間能否沖淡許多怨恨?大抵是不能的,但羅彩云在長久的冷靜中恢復了理智。婚姻名存實亡15年,破鏡已不能重圓,繼續藕斷絲連下去,只不過是在為難自己。

1954年,由兒子出面一再勸導,羅彩云終于正式和葉淺予辦理了失婚手續。一年后,葉淺予與王人美辦理了結婚手續。

回憶這段婚姻時,葉淺予曾說: 「我要向上,她(羅彩云)卻拉我后腿;我要求靈魂解放,她卻拼命往我身上捆繩索。我掙扎得好苦啊!」

猶想羅彩云,不也是「掙扎得好苦啊!」

。看著自己的丈夫娶完一個又一個,自己卻還心存僥幸,傻傻地等著他回頭那一天。等到最后,她能做的,也只能選擇與歲月握手言和,選擇放過自己了。

失婚后,羅彩云隨兒子、兒媳一起生活,開始了兒孫繞膝的晚年。但另一頭的葉淺予,卻迎來了料想不到的晚年。

1966年,葉淺予被扭送牛棚住了三年。到了1968年,他又因「三宗罪」被捕,坐了七年牢,輾轉了三座監獄。直至1975年4月25日,他才從牢房踏出來。

前前后后共十年,葉淺予受沖擊之久,幾乎貫穿整個風潮至結束,卻能活著看到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日子。也不虧王人美稱他是倔老頭,是真能熬,也熬得住。

出獄那天,葉淺予鬢發斑白,面容消瘦,卻感神清氣爽。他如此形容這一天的心情:

「大晴天,好太陽,是北京的盛春季節。

自由的喜悅,帶著心酸的苦悶,等候新解差到來。」

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,葉淺予便是跟陪同的女兒葉明明打聽起家里人的狀況如何?

葉明明娓娓道來,葉淺予聽著一切都還安好,但唯獨說到母親羅彩云時,女兒哽咽在喉,閃爍淚光。

下意識地,葉淺予感覺到羅彩云出事了。

女兒告訴他,母親羅彩云已于1970年某晚吞服過量安眠藥離開人世了,她留下的最后一句遺言是: 「你們葉家害得我好苦!」

葉淺予聽了這個消息后,四顧茫然,神經為之一震。羅彩云最后那句話,當時是向兒子說的,但他明白,實際上這句話是傳達給他聽的。

圖 | 昔日夫妻合影

對于母親的死,葉明明後來回想道: 「媽媽沒有得到過爸爸的愛,卻因為爸爸遭了那麼多罪,媽媽她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大小姐能不委屈嗎?」

正因如此,在聽聞消息那一刻,葉淺予突然感到自己必須為羅彩云的死負上嚴重的責任。在回憶錄中,他不得不言辭激烈地對自己作了一番批評:

「自從和羅彩云辦了失婚手續,我以為再也不欠她什麼了......等到變成白發老翁,才來暴露內疚,未免太虛偽了。在羅彩云問題上,我不怕人罵我害人,也不怕人罵我虛偽,我是徘徊在封建與開放夾縫中的一個怪胎。」

羅彩云的結局,令葉淺予的整個晚年,都蒙上了一層陰影。原來失婚并不是完結,也沒有所謂的好聚好散,兩個曾發誓今生只選一次的人,都因彼此愛過、傷害過,而承受著飲恨終生的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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